这一次,她大概要在宫中住上十天半月,所以要尽可能在离开前将府里一切打点妥当,免得府中出了岔子让她措手不及。
诸如白弋他们莫名其妙给她收了陶砾这种事,她可不想再经历一遍了,为了这家伙,她可又吃了一回五福散的苦头。
于是她特地把翁誉和白弋叫来说话,嘱咐他们好生照顾岳琮、百里渔、好好看着陶砾,别让他再捣『乱』惹麻烦。
“也不是不许你们出府,明日会有一队侍卫进府,你们如果出门,至少要两人结伴,带上五个以上侍卫,确保安全,明白么?”
“是,誉明白了。”
“还有,不管去哪儿都要提前告诉烛夜姑姑。”
“是,公主。”
“那府上就托付给你们了,本宫总算能放心些。”玉烟染笑笑。
“原本没有什么要紧事,是公主太紧张我等,特地关照我等罢了,誉在此谢过公主。”翁誉说着谦和地行了一礼。
“你们都是尊贵的殿下,走到哪里都是,没道理来了我府上就莫名叫你们委屈,反正本宫府上除了我,再没什么是比你们更重要的了。”玉烟染眨巴了一下眼睛。
三人正说着话,院子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说话声。
“陶砾殿下,两位质子殿下在屋里与公主说话呢,您等下再进去吧。”
陶砾不服气的声音立刻传来,“我也是质子殿下,怎么不能进?”虽然这么说,到底是停了动作,站在门前。
翁誉温雅地笑笑,“既然他找公主有事,我们与白兄便先告辞了。”
玉烟染让云梦送两人出去,顺便把陶砾请进来。
一开门,陶砾上下打量他们俩,白弋看着他,表情十分古怪。
翁誉咳了一下,道:“公主请我们商量府中事宜,已经结束了,你快进去吧,公主等你呢。”
陶砾撇撇嘴,道:“我是的确有事才想过来的,不然谁想进她的院子!”
翁誉笑了一下,也不拆穿他,与白弋出去了。
陶砾正了正脸『色』,大步流星进屋,抬脚就想往西边卧房去,洞庭从东边出来,喊他:“殿下,公主在这边等您呢。”
陶砾忽然想到他上次进的是公主的卧房,脸一下子红透了,呐呐道:“哦,那,你快带路。”
玉烟染歪坐在东次间炕上,窗上垂了帘子,光线柔和,她身前的炕桌上卷着两本闲书,放着一个果盘,一只茶杯,显得略微零『乱』。
陶砾一抬头,见她也正抬头看过来,一双水盈盈的眼睛像宝石一样珍奇,嘴角总挂着浅淡随心的笑意,那神情像是能将什么都看在眼里,却什么也不放在心上。
“殿下请坐,洞庭上茶。”玉烟染继续歪着,虽然她这副样子显得有些慵懒,不够端庄,但她清绝雍华的气质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天然就带着几分压迫感,让人见了就莫名慌『乱』几分。
眼下陶砾就被淡而无形的气场影响了,耳根有点泛红,他把这归咎于屋里闷热的缘故。
“听说殿下有事找我?”
陶砾坐下,不答反问:“你不热吗?”
“我回来以后换过衣裳,不比殿下在外走动了,此时舒服得很。”玉烟染眯了眯眼睛,像只猫儿一样。
陶砾别过头,没搭腔,只是耳上又红了红。
她忽然福至心灵,心想,他是不是在变相表达这屋里太热了,热得他很难受?
反正以他别扭的『性』格来看,他是不会主动坦白自己的意愿的,但既然问了这一句,那应该是难受得够呛。
于是她好心道:“你多坐一会儿,等会儿我让洞庭给你端个冰盆放你脚边,你先去西边屋里洗把脸吧。”
陶砾惊了一下,脱口而出:“那是你的卧房!”
“那要不你在这洗?”
“我不洗!”陶砾抗议。
“为何?”
“我不热!”
“那你回去吧。”
“回去就回去!”陶砾说完后才意识到不对,脸『色』变了变,神情有几分古怪。
玉烟染暗笑,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
陶砾气急败坏地望她。
“所以殿下过来是做什么呢?”玉烟染笑着问。
“梨溶的事情解决了?”
“嗯,谋害皇族,死罪。”
“她为何要害你?”
“那你为何要去凉亭捣『乱』呢?”玉烟染笑了笑,“就是你听说的原因。”
“有人害你你不怕么?”陶砾说完这话恨不得咬下自己的舌头。她连收面首的事都敢做,还有什么是她怕的。
“怕有什么用?”玉烟染扬了扬眉,“再说,该是众人怕我才是。”
“你……”
“不过,还要多谢殿下及时搭救,我才能没耽搁解毒。”她忽然撤去笑意,认真看着陶砾,黑白分明的眼眸中自有一方宁和天地。
“啊,区区小事,本,殿下不过是刚巧路过,刚巧撞上你,而且,你的婢女求了我,我,这才送你回来。”
陶砾将视线移到一边,语气也很不自在,其实这不是他想说的,但是打死他,他也说不出对玉烟染表示抱歉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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