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坐着马车来到葫芦巷子。
李婶赶紧出来迎,小松和小蜡很有规矩地给她行礼,他们见到了变得更加高大沉默的萧玄泽,有些拘谨。
两人刚跨进屋,另一人影几乎是从屋里滚了出来,一直滚到玉烟染跟前,满脸讨好:“小的给长公主请安!”
“原来你已经回来了。”玉烟染有些吃惊。
李大河抹了一把汗,道:“小的这一趟顺利,回来的时候顺风顺水,这才提前了两日。”
他前些日子去西南一带做了一笔生意,看起来做得不错,当然,主意和钱都是玉烟染出的,让李大河去做,不过是怕他太闲,又重『操』赌业,开始败家罢了。
“你来得正好,本宫正好有事吩咐你做。”
李大河眼睛立刻亮了起来,“长公主尽管吩咐!”
“你随我来。”玉烟染径自往前走,示意他跟上。
萧玄泽却在后头一把拎住李大河的衣领,拦住他。
“诶?你这人怎么回事,长公主面前还敢如此放肆!”李大河伸胳膊蹬腿,强烈抗议,但无奈萧玄泽将他抓的牢牢的,他就像被拎着尾巴吊起来的老鼠,动弹不得。
萧玄泽进府的时候李大河已经去了西南,所以两人并未见过。
玉烟染也回头,好奇地望着他。
“他是谁?你要单独见他?”萧玄泽板着脸,语气沉沉。
“本宫的下属,还得跟殿下汇报?”
萧玄泽瞥了一眼李大河瞪他的表情,满心疑『惑』,她什么时候收了个看起来这么猥琐无赖的下属。
“那你快些吩咐,我就在外头等你。”萧玄泽一脸严肃,就像是父亲叮嘱天真烂漫的女儿一样,让玉烟染感到十分无奈,这人也就比自己大两岁而已,但有时候她会生出萧玄泽是跟她皇兄一般年纪的错觉。
但她知道,如果不立刻马上干脆直接地答应他,这人指不定会不会跟进来,毕竟他脾气一向古怪。
“我知道了,你随便走走吧,祝你再遇上个崴了脚的姑娘。”
萧玄泽:“”
玉烟染很高兴自己最后赢了这场嘴皮子官司,并且『露』出了获胜后洋洋得意的神情,看得李大河一阵『毛』骨悚然。
李婶替他们打开门又关上,接着就带着儿子和伙计做事去了,整个院子恢复了他们到来之前的忙碌和平凡,萧玄泽想了想,终究迈出院子,往隔壁走去。
两年过去,他有些犹豫又忐忑地推开两扇木门,宁静的巷子中发出两声单调的吱扭声。
微风拂面,墙角茉莉的香气若有似无,眼前朴素的屋子和院子让人觉得过去了一段日子的时光又回来了,让他倍感珍重。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走了进去,院子里的一切摆设都没挪过地方,也没生出杂草,看得出来,是有人来打扫过的。
他抬脚走到屋子前,推开门走了进去。
屋里有淡淡的阳光味道,尽管外面天气很热,但屋子里给人的感觉非常舒适,这种舒适来源于熟悉,萧玄泽几乎可以肯定,假如他闭着眼睛被人带到这里,他也一下子就知道,这是自己曾经住过的地方。
他忍不住诧异,而更多涌上心头的,是越来越多的喜悦和兴奋,似乎已经许久没有什么事让他如此开怀了。
“殿下?”这时候,门口传来喊声,李婶探着脑袋望过来。
“什么事?”萧玄泽站在屋里,负着手,很自然地问。
李婶愣了一下,忽然生出一种他就是屋主人的奇妙错觉。
“小的只是看院子门开了,进来瞧瞧而已。”李婶觉得自己反倒是那个进别人屋子打扰人家的人,忽然尴尬。
“这屋子很整洁,平日你们会过来打扫?”
“是,长公主说只能一个月打扫一次,平日保持通风就行了。”
“这两处院子都是长公主的?”
“是,殿下。”
萧玄泽想了想,旁敲侧击着问:“你们长公主为何开了一家书馆?”
李婶见他虽然高大沉默,但举止规矩周正,渐渐放下戒心,竟真给他讲了起来。
“你说的那位叫云泽的公子呢?怎的不见他?”
“唉,长公主说他回老家去了,两年前就走了。”李婶万分惋惜,“那公子心地善良人又宽和,没想到就这么走了,我那两个儿子念叨了好长时间呢。”
“那长公主呢?她可有说什么?”他鬼使神差问了这么一句。
他盯着李婶,心里有些紧张,他自己也不知在期待什么,回老家的说法是当初他写给阿烟的信上提到的,她这么告诉底下的人没有什么不对,只是他还是想知道阿烟在他们面前提到他是怎么说的。
李婶摇摇头,道:“长公主只提了这么一句,就不让再说了,我家那口子悄悄跟我说,长公主不想提起这个人呐,所以殿下,您也千万别在她面前提起云泽公子,免得惹长公主不高兴。”
萧玄泽像是被人兜头泼了一盆冷水,他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僵硬的。
原来在她心中,连提起他都是不愿的吗?那是不是说明,他们相识的那一段记忆,她也完完全全只想丢弃?甚至于,她之所以彻彻底底放弃了染烟这个身份,都是跟自己有关?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