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年底,处处忙碌,家家筹备年货,元京城中张灯结彩。
岳琮年后将要离开的消息早已传遍,府上从上至下都十分不舍得他,翁誉就做主,将到处装扮得格外喜庆些,大家一同热闹热闹。
玉烟染早已出宫立府,她府上又有众位王子甚至一位皇子,是以她向玉兮捷求了恩典,除夕便不在宫中用膳,只白日去了一趟。
从宫中回来,她就窝在屋里浅眠,晚上的除夕宴都是萧玄泽和翁誉全权负责,她十分乐于当甩手掌柜。
天『色』完全暗下来之前,洞庭进屋道:“长公主,请您更衣吧。”
“嗯。”
玉烟染心情好,走到梳妆台前饶有兴趣地照着镜子。
“长公主的容貌当真一等一得好。”云梦语气羡慕,“长公主,奴婢觉得元京中再没有比您更美的女子了。”
玉烟染从镜子中瞧着她笑,她又道:“真是越长大越美,真像若纯皇后当年呢。”
母后若是在,知道我这一年在元京如此上蹿下跳,大约也要惊讶吧。玉烟染心情甚好地想。
云梦和洞庭也换上了新衣裳,装扮好后,一行人打着灯笼走到灯火明亮的一处院落中。
他们从纷纭居出来,往后头走,因为地势的原因,慢慢往上。
玉烟染站在将近半山腰的位置举目远眺,一片暮『色』里,元京城中亮起的灯盏烛光汇成一片金『色』流云,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光芒。
她收回目光往近处瞧去,前面几个院落的廊檐下也挂着大红灯笼,只将屋顶照亮,像是一个个发光的蘑菇,甚为有趣。
刚走到门口,一个迅捷黑影一下子窜了出来,径直往她身上扑,在玉烟染还没反应过来时,那黑影已经被拦了下来。
一个人抓着他将他拎了开去,一个人抓着她把她护在身后。
白弋和萧玄泽异口同声,道:“闹什么,撞到长公主。”
百里渔显得十分委屈,“只是想给长公主一个惊喜而已。”
“那你是要吓坏了长公主。”萧玄泽淡淡道,同时送开她。
“你们到的这么快,”玉烟染从他身后走出来,笑着打量几人,一抬头,翁誉也从屋里走了出来。
“大冷天的,你们都站在门口做什么?别再冻着了长公主,快进来吧。”
百里渔一蹦一跳跑了,白弋跟着他进去,玉烟染刚要走,萧玄泽从袖子里抽出一个带着翠『色』流苏套子的黄铜手炉,递了过来,“怎么没带个暖手的?捂捂。”
“没几步路,想着一会儿就能进屋了,多谢殿下。”她还是从他手中接过了手炉,顿时,暖暖的温度从手指上流遍全身,连风声似乎都了一些。
萧玄泽与她并肩走入宽敞的堂屋中,这里亮如白昼,所有席面上都摆了精致热气腾腾的菜肴,让人很有食欲。
她一个人被让到主位上坐下,裹着温暖的狐狸皮『毛』,舒适地温度让她微微眯起眼睛,萧玄泽坐在他左边下首第一的位置,翁誉坐在右边第一下首。
“弦月姑姑,本宫的酒呢?”玉烟染扫了一眼自己的席面,半撒娇道:“总不能他们都喝酒,只我一人没得喝。”
“这儿呢!”弦月从身后丫鬟手中接过一只温过的细颈酒壶,拿手背试了试温度,“长公主明日一早还要进宫,少喝一些,不然早起要头疼。”
玉烟染屈指将酒杯推过来,“姑姑说的是,只喝几盏应应景。”
陶砾是最后一个来的,从外面步入暖和的屋子中,被热气一熏,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捏着耳朵跳脚,一边龇牙咧嘴一边道:“这天儿怎么这样冷,风吹得连眼睛也睁不开。”
众人瞧他的样子哈哈大笑,陶砾嘟囔两句,落了座。
“快下雪了,大约是今岁最后一场雪呢。”翁誉瞧了瞧外面。
“也可能是明年第一场雪。”玉烟染『露』出一丝笑容,她高高举起酒杯,闹哄哄的屋里安静下来。
“这顿年夜饭,大约是我们府上人最齐的一年,”她清澈的视线在每个人面孔上转了一圈,“你们也知道,过了这个年,岳琮就要回黎山了,估计要几年后才可能再见,所以这个年,我们更该好好过一过,热闹热闹。”
大家的视线纷纷转向岳琮,岳琮的嘴角『露』出一个略无奈的笑容。
“不过,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散了往后再聚就是,无论身在何处,我们依旧同赏一轮明月。新年将至,本宫祝诸位诸事顺遂平安,常存喜乐。”她再度举杯,遍邀众人。
无数晶莹的酒盏被举起,不光是岳琮他们的,还有屋里伺候的下人们,他们的脸上洋溢的都是对新一年美好的期盼,对他们而言,没有什么得到比主子们的赞赏更加让人欣喜的事情了。
右手边,以翁誉为首,他对玉烟染遥遥一笑,温雅俊美,“誉也祝长公主万事如意,心想事成。”
玉烟染冲他浅浅一笑,接着看向左边。
萧玄泽同众人一样举起酒盏,因着这边以他为首,众人都等着他说祝酒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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