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这不是我的错。”玉烟染重复了一遍,目光恢复了镇定清明。
她气场全开,一步步『逼』向淑妃,将这个个比她近二十岁的女人『逼』到墙角。
“你,你想干什么?你别过来!”淑妃这几日哭得昏天黑地,早就临近崩溃,被玉烟染突然强势的举动一吓,两眼阵阵发黑,全身发软。
“你早就知道容渊打夺嫡的主意?还是你唆使容渊去夺嫡,理由就是我这个疼爱他的姑母,一定会帮他?”玉烟染灵动如水的眼眸半眯,像只浑身乍『毛』的猫。
淑妃刚要说话,玉烟染一把抓住她的衣襟,把她提到自己跟前,抓住了她目光中的全部恐惧。
“是你害死了他,娘娘,你诱『惑』他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是你毁了他!”
“不,不是!”淑妃剧烈地挣扎,刚要尖叫,玉烟染信一拳砸在她的心口上,将她的呼救全部打了回去。
淑妃像团棉花一样从半空中滑到地上,捂着胸口,冷汗直流。
玉烟染居高临下地望着她,“本宫以为你是个不愿惹麻烦的人,也将容渊养得不谙世事,没想到你还有这样大的野心,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请示皇兄,让他将玉容渊早日调离你身边,也免了今日的灾祸!”
淑妃的眼泪再次流了下来,疼痛让她发不出多少声音,只能颤抖着擅动嘴唇。
“你听了谁的话,或是容渊听了谁的话才起这样的念头?”玉烟染冷冷问。
淑妃仍旧不说话,瞪着眼睛狠狠剜她,像是死不瞑目。
玉烟染盯了她一会儿,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忽然一把扯起她的后领,把她往外面拖。
殿中的地板光滑,淑妃被她拖倒了,像块破布一样躺在地上,浑身是不上力。
玉烟染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慢吞吞道:“我带你去见皇兄吧,就把我们方才的对话跟他重复一遍,我想本宫问不出来的话,他一定有办法问出来。毕竟天牢寒牢里都有的是地方,别说放一个你,就是把整个广宁伯府孟家都填进去也宽绰得很。”
淑妃瞪圆了眼睛,不可抑制地抖起来,她已经失去了唯一的儿子,难道玉烟染还想毁了她的娘家不成?
“不,别是,是我听了安定伯夫人的恭维,一时鬼『迷』心窍。”
安定伯府?又是安定伯府!玉烟染秀气的面孔差点扭曲,她记得他们府上的五姐就上赶着来巴结自己,而且他们府和南明伯府还是姻亲!
真是阴魂不散。
淑妃蜷缩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神志都有些不清不楚了,喃喃地喊着玉容渊,如果不是发生了方才的对话,玉烟染真的对她痛失儿子的心情感同身受。
但是现在,她有些不确定这个时候的淑妃,到底是在为死去的玉容渊哭,还是为她不得不结束的太后梦而哭。
她深一脚浅一脚地出了宫,一抬头,看见一架装饰华丽,带着长公主府标识的马车,心中忽然空了空。
今日,萧玄泽没有来接她。
她摇摇头赶走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靠上马车,开始专注地思索,要不要处理掉淑妃。
她威胁淑妃要把这件事告诉皇兄实在是个失误,她当时心情太激动了,没控制住自己,给自己埋了一个隐患。
等淑妃反应过来,想起她握着自己和整个广宁伯府这么大一个把柄的时候,难保不给她找麻烦。
皇兄现在是没有办法,找不到人来为玉容渊的死负责,才让她背这个黑锅,如果他知道淑妃为了皇位丧心病狂到蛊『惑』自己的儿子,他的怒火大约会把长信宫夷平。
所以,理智的决断是,她应该抢在淑妃反应过来之前,让她没有机会做任何可能威胁到她的事。
但玉容渊已经因为她的过失丧命了,难道还要再加一个淑妃?
走到今天,她已经不在意自己手上染了多少人的血,但她不想做滥杀无辜的暴君,不想走上一条一切隐患都已杀人来解决的不归路。
举棋不定期间,她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问一问湛王吧,也许他能给出意见呢。
接着,她陷入了长久的沉默,无声叹了口气。
晃悠了一路,马车停了下来。
西塘来给她撩车帘,笑着迎道:“长公主回来啦。”
“嗯。”玉烟染扶着他的手下了马车,上下打量他,“你有什么高兴事么?”
西塘道:“长公主的高兴事就是的的高兴事。”
“可惜本宫没什么高兴事。”玉烟染淡笑了一下。
“湛王殿下说,的们要是高兴些,长公主看着也能高兴。”西糖依旧乐呵。
玉烟染无声瞥了他一眼,心想又是湛王。
她回了屋里,刚坐下还没顾上喝一口茶,外头院子里就响起了说话声,她吐了口气,打开窗子。
弦月正低声吩咐厮,听到声音吓了一跳。
“什么事?”玉烟染淡淡问。
“长公主,没什么,陶砾殿下从外头刚回来。”弦月冲她笑了一下,只是笑意有点勉强。
“他怎么了?”往常陶砾也不是没出过门,没有回来还特地派人告诉她一下的道理,必定是出了什么事。
“殿下没事,长公主放心,只是他是由二皇子府上的马车送回来的,听说殿下在外头差点和人打起来,二皇子府的人下路过,救了他”
“打架?”玉烟染愣了愣,转头吩咐洞庭,“你去瞧瞧他怎么样,若是受伤不重,叫他来见我。”
洞庭屈膝应下。
也就一盏茶的时间,陶砾就带着洞庭大步流星从院子外迈了进来,一进屋就一脸桀骜,冷哼了一声,“听说长公主叫我。”
“嗯,听说殿下在外面同人打架。”玉烟染审视的目光上下扫了一遍。
陶砾脸上『露』出红晕,红彤彤的一直爬上他白皙的脖子,他梗着脖子阴阳怪气道:“你放心,没打起来,没给您惹麻烦,也没给府上丢人。”
玉烟染面无表情嘲讽了回去,“你带了多少人出门就敢同别人打架?不用同我说你打得过人家,否则你也不会被二皇子的人送回来。”
陶砾:“”
“下回多带些人出去,要打架却打不过对方,那才丢我们府的人。”
陶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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