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玄泽不动声『色』地放松下来,叹道:“长公主聪明过人,他确实是这个意思。”
玉烟染笑着往前走去,言语随意带着不屑,“她还当这是个好差事呢,以为我是进宫取代皇后去么?”
萧玄泽看着她的背影,琢磨了一下这话,品出了她另一重意思:她是不想做皇后么?
他略微叹了叹,如今说什么都为时过早,但他心里再明白不过,倘若他真有选皇后这一天,皇后的位置也只有她能坐。
两人走到纷纭居前,按照道理,便该道别了,萧玄泽若没什么重要的事与她商量不从纷纭居中回去,两人保持着亲密又稳妥的距离。
“殿下。”玉烟染忽然顿了脚步,叫住他。
“嗯?”
夕阳又斜了一些,天边绚烂的金红『色』移到了近前,把四处照耀得格外明亮,萧玄泽那张略带冷峻的脸上,薄薄的唇边也染着淡淡金『色』,一贯透着寒气的眼眸中像是凭空多了一片洒满阳光的原野,让他看上去温暖了许多。
也好说话了许多,玉烟染忽然壮起胆子,清清嗓子问:“你为何要在府门前等我?”
萧玄泽:“”为何?只是想早点见到她,他刚想问是不是让她不快了,玉烟染就又说了话。
“你怎的不像那日一样,去宫门口等我?”
萧玄泽:“你要我去宫门口等你?”
“不行吗?”玉烟染抬了抬下巴,手有些紧张地缩在袖里,摆出一副嚣张任『性』的表情。
“以后每日?”萧玄泽想要确定。
“嗯,不行吗?”
“行。”事发突然,他一下子没了章程,突然之间什么算计铺垫都在脑中灰飞烟灭了,只有她放肆任『性』的娇俏嗓音,和强装镇定时双颊上的红晕,他叹了口气,心想这美人关当真过不去了。
玉烟染之后也没再多说,主要是心中紧张,听了回答转身就走,直到走进纷纭居后,才顿时反应过来他同意了,这时兴奋感才从全身各处钻了出来,她偷偷笑了笑。
因为实在太累,她已经没什么胃口,只让静影给她备了水,她沐浴以后顿觉神清气爽了不少,再加上心情愉悦,人看着倒是精神些。
简单用过晚膳,理了理明日要做的事,听更鼓敲的,已过了戌时,玉烟染忽然想起有些话忘了同湛王说,于是提了一只灯笼就往后院走,摆手道:“不用跟着了,我去找湛王。”
她穿着一条青『色』柳叶长裙,夜风清扬下,长裙像荷叶一样摇摆起来,她的影子映在墙上,寂寞地摇曳着,像是志怪故事里『惑』人的青蛇。
萧玄泽的院子里静悄悄的,屋门半掩,屋里亮着明亮的光。
她走到屋子前,刚想说话,也是提醒一下湛王她来了,免得被他空手掷出的剑误伤,却先听南北的声音突然传出来,带着极度的惊慌失措。
“殿下,怎么会这样!长公主要是知道了”
“闭嘴,你想死么?”萧玄泽压着嗓子吓唬他,但言语里流淌的满是骇人的杀气。
南北顿时没了声音。
玉烟染心里好奇,他们有什么事不能让她知道?
眼下她精力旺盛,还偏要知道了。她一抬手推开了掩着的门,大摇大摆走了进去,想吓一吓这对儿背着她不知在做什么的主仆。
可但她看清眼前的一幕时,自己却先被吓住了。
萧玄泽这个院落不大,进屋后一圈就能将屋里看个大概。在他那张挂了深『色』纱帐的架子床上,正躺了一个身姿曼妙,睡得正香的女子,她长发铺陈,睫『毛』微卷,带着温柔恬静的气质,而床边正站着慌张不知所措的南北,和衣衫不整脸『色』难看的湛王。
“八皇姐?”玉烟染惊了又惊,好半天才勉强轻轻吐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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