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玉兮捷气了半天,终于骂出了这么一句。
玉烟染和陶砾都低着脑袋。
陶砾来元京做质子有个七八年了,他说得陶琅如此欺辱于他是小时候的事,可陶砾竟然记了这么些年,甚至因此不敢想回月氏的事,真是胆小懦弱,而陶琅则是个心狠无情,胆大包天的家伙,难怪他会被陶琅欺负!这么一想,这理由也说得过去。
“那你又是怎么把他找回来的?”玉兮捷板着脸问。
玉烟染被问到,连忙开口:“皇兄,今日一早臣妹和百里殿下去庄子上选年货,无意中遇见他,臣妹也是万分震惊,将他带回府上,臣妹知道此事事关重大,不敢耽搁,急忙就带着他进宫来谢罪了。”
“你还果真留在元京没走啊!”玉兮捷简直要被气笑了。
陶砾小声道:“皇上,臣出了长公主府才发现,臣什么也不会,甚至都不能糊口,解毒以后的伤口没钱治,现在还留着疤,臣这才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你们!柔缈,罔朕如此信任倚重你,你竟然能出这种差错!你倒说说,再有一日就是大朝会,朕怎么跟月氏的使者交代,说他们的殿下其实没死,他们前阵子带走的尸首是个假人!?”
“臣妹有罪”玉烟染六神无主地跪着,便是连被冤枉谋反时,也没见她这般慌张。
“皇上,是我的错长公主她,她并不知情”陶砾小声道。
“不知情就没错?她管不好府上,管不好你们,任由你欺君犯上,便是有错!你们出了岔子,朕先就要唯她是问!”
“皇兄,让臣妹去向月氏使臣解释吧,千错万错都是臣妹的错,皇兄怎么罚,臣妹都甘愿!”玉烟染神『色』坚定,慷慨凛然。
然而玉兮捷还是不满意,他是不会让堂堂长公主跟月氏使臣道歉的,那等于自降皇室身份,便是有错,他们兄妹关上门骂一顿也就行了,没有叫外人看笑话的道理。
“闭嘴!越说越没边了。”玉兮捷脸『色』阴沉地看着二人,半晌才道:“人活着,总比死了强,大朝会的时候,你给朕精神着点,若是惹了麻烦,朕饶不了你们!明白了吗?”
“是,多谢皇兄恕罪!”
“多谢皇上恕罪!”
“恕什么罪!你给我朕回去面壁思过,今年宫宴不许来了,朕瞧见你胃疼!”玉兮捷甩了袖子,还不解气,犹自数落道:“这一整年都没个清净,到了年根你还给朕来这么一下!朕看你是在天牢里待得不够痛快,还想进去享享福呐!”
陶砾连声道:“皇上,是臣的错,臣有罪,您罚臣吧。”
玉兮捷冷笑,“你以为朕不罚你?你最是该罚,不过得等过了大朝会,朕揭了你的皮!”
陶砾浑身抖了抖。
“滚!滚出去!”玉兮捷又砸了样东西。
两人低着头退出大殿,又连滚带爬出了太极宫,一直到出宫上了马车,才喘匀一口气,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真险啊!湛王出这样的主意,真的不是为了整我么?”陶砾边擦脸边翻白眼,“方才还以为差点没命了呢!”
玉烟染笑着解释道:“马上就是新年了,这种时候不会动刑,皇兄为了安抚月氏,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等到月氏接受了你还活着的事以后,事情就算过去了,你没死,这到底是件喜事,皇兄不会要你的命,这就足够了。”
陶砾道:“反正我当真不要回去,我还要从湛王手里把你抢回来呢!只要不让我回去,罚什么我都心甘情愿。”
玉烟染被他突如其来一番话弄得愣了愣,脸上发红,不自在地别过眼,岔开话道:“也不知白弋他们那边怎样了。”
——
驿馆。
由于各国使者都住在此处,大家基本是前后脚来,来了总要四处拜访一番,是以整个驿馆四处都有人攀谈,好不热闹。
白弋和百里渔分别见了自己国的使者,例行询问一番,百里渔年纪小,使者多有怠慢,他便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喝茶,而白弋身为西苗储位殿下,诸国使者都格外客气一分。
但凡事总有意外的。
“呦!这位不是西苗的白弋殿下么?”身后响起一个不太友善的嗓音。
白弋回身一看,打了招呼,“陶琅殿下。”
他身边的各国使者也纷纷打招呼,陶琅有一半中原血统,其母是靖武帝的嫡长女,在诸位属国殿下中身份最为高贵,虽说上次惹恼了皇上,但到底地位摆在那,讨好他总有好处,众人不是傻子,纷纷赶上去巴结。
陶琅却不客气地打量一番白弋,道:“殿下别来无恙,本殿下可听说前阵子你们那位长公主吃了些苦头,怎么你们没跟着遭罪?”
气氛忽然尴尬,大家都没想到陶琅敢在大庭广众公然提起此事,要知道柔缈长公主下狱是因为宁王,陶琅这么说,等于把宁王犯下的种种过错在众人眼皮子底下过了一遍。这种事私下说说还好,当着众人面说,这不是打皇上的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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