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无涯也出现在视野中,他身边出现的精锐个个带着长弓箭甚至弩箭,在玉兮霆的下属逃窜之前就干掉了他们。
萧玄泽从乱石上飞下来,直直走向玉烟染,险些被半路上的碎石绊倒,一双眼睛像是已经粘在她身上,挤不进任何风景。
“你怎么回来啦!”玉烟染仰起头,朝他虚弱地笑。
萧玄泽把她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当看到她高高肿起的右手时,眼中突然流露出了磅礴的痛惜和怒意,他小心翼翼捧起那只右手,像是一碰就要碎了一样。
“他伤的?”他平静至极地问。
玉烟染没有说话,只是默认,精神放松下来后,疼痛从四面八方袭来,每一块皮肤都叫嚣着痛不欲生,让她连强颜欢笑都无法做到,只剩下长公主的身份支撑着她不至于在他的众多下属面前倒下去。
萧玄泽一伸手,把她揽到怀里,圈住她的腰,让她靠在自己身上。
“是我来晚了。”他轻声道,包含了无尽的自责歉疚,“我又晚了,对不起。”
“殿下.....”无涯小声喊了一下,被一旁的无刻打断。
“殿下胸口有伤!”
无刻瞄他一眼,面无表情道:“长公主额头还有伤呢,这种时候还去打扰主子,你不想活了。”
无涯只好闭上嘴巴,转头一看,玉容涵带着五六名禁军赶到。
“太子殿下!”众人行礼。
玉容涵却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一上来视线就聚焦在那一对儿抱在一起的人影上,目光里满是惊讶愤怒。
可惜玉烟染和萧玄泽谁也不打算理他,他们紧紧相拥,无声地庆幸还能活着见到彼此,玉烟染嗡嗡道:“你可真是个傻的,好不容易走了,又回来。”
“我若不回来.......我若不回来......”萧玄泽倒吸一口凉气,竟是再说不下去,只能紧了紧手臂,哽咽道:“烟染,还好你还活着,没事了,别怕,再也没人欺你害你。”
玉烟染也湿了眼眶,默默抬手搂住他,“嗯......”
这样一个数度救她性命,视她如珍宝的人,怎会是玉兮霆口中耍弄自己心意之人呢?定不是他的,她把怀疑丢到一边。
结果很快,她就闻到了浓厚的血腥气,湿热感隔着衣裳粘到她脸上,玉烟染猛然大惊,慌张地问:“你是不是受伤了?”
萧玄泽顿了一下,松开她一些,“没有。”
玉烟染却已经伸手在他身上摸索起来,满眼恐惧,就连刚刚她面对玉兮霆时也没有这么恐惧,萧玄泽纵然疼痛,但还是忍不住弯了下嘴角,看她担忧的模样,心情飞扬起来。
“伤到哪儿了?可严重?”
无涯又忍不住出声,“殿下伤在胸口.....“
“怎么伤的?!”玉烟染又惊又怒,萧玥武功如此高强竟然会被伤在这种重要的地方,对方实力是有多强?
玉容涵再不能装作透明,咳嗽了一声,上前道:“两位眼下都有伤,此处还不安全,尽早下山吧。”他用眼神威胁萧玄泽不许说出真相,淡淡道:“湛王殿下体魄强健,熬一熬也没什么,长公主却是我靖国的金枝玉叶,耽搁不起,还请殿下行个方便。”
萧玄泽颇为冷傲地看了看他,回道:“是这个道理,只不过太子殿下日理万机,要处置的事太多,小与长公主一道下山就是,不劳殿下的人手护送,告辞。”话音落地就带着玉烟染从他身边穿过。
玉容涵咬了咬牙,半晌才阴气森森对着禁军吩咐,“严搜整个行山,叛军一个不留!”
“是!”行山上下回荡着气势磅礴的喊声。
——
玉容涵也未能在行山逗留很久,确定陈王玉兮霆死亡后,他就匆匆回了元京。
本是想去看看玉烟染的,可惜边境那边萧珣还虎视眈眈,北晋已经宣战,一大堆朝政等着他议表,竟是有心无力,分身乏术。
长公主府。
整个纷纭居都忙碌得不得了,来来回回都是倒水换水、端茶端布巾的丫头,东厢中还专门空出一间屋子给众位太医会诊,没人敢高声说话。
听说太子回到元京的第一件事,就是让人拿着东宫的腰牌去太医院,下令所有当值不当值的太医全部去长公主府给长公主会诊,谁敢不去就以谋逆罪论处。
此时的东厢中气氛凝重异常。
柔缈长公主和湛王殿下都受了极重的伤。长公主的伤主要在右额头、右手、腹部有大量淤青,应该伴有内脏出血,其他的擦伤、磕伤更是不计其数。卢太医被叫来府上时第一眼瞧见她简直震惊得不知说什么好,靖国自立国以来,就再没出过一位能把自己折腾成这样的公主了。
不过好在看着狰狞,但多数是外伤,好好调养总能养好。卢太医一边这样安慰自己,一边安慰哭着来问他的弦月洞庭几人。
湛王的情况却不容乐观。他左胸口那一道贯穿伤是极为致命的,距离心脏只有分毫,再刺得偏些,照这个深度,大罗神仙也救不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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