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息公不是什么好人,跟我们也谈不上交情,所以在这时候,看见他指着的那位置,我算是明白这狗日的没安好心了。
怪不得他要别人跟着下来,说自己搞不定这事,需要别人帮忙.......
这活儿是他妈能随便干的吗??
顺着何息公所指的位置,我确实看见了一个摆放在地上,隐约散着金属光芒的器物,那应该就是他所说的法印,也是旧教信仰的某种特殊体现。
但不管那玩意儿再怎么厉害,再怎么牛逼,我也不想去拿,这是真心话。
法印所在位置,距离怪物已经不是近那么简单了,完全就是贴着怪物放置的。
那怪物本来就是一个大圆球,法印就在圆球底部的边缘处,想拿到那东西,还得慢慢匍匐着爬过去,如果不小心抬了头,搞不好还得撞在那怪物的刺上。
“你确定那就是你要的法印?”我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满怀期待的问何息公,只想他良心发现放弃这次的行动。
但何息公明显就是猜到了我的想法,点点头说是,而且还补充了一句。
“拿到法印,交易就算完成,拿不到法印,咱们一切都免谈。”何息公很认真的说道,每一个字都落地有声,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我往那边又看了一眼,眉头皱得很紧,几乎是咬着牙问的何息公:“你让我过去拿,这跟送死有什么区别?要不然你过去,我帮你望风,有情况我会及时通知你的。”
“你傻啊?”何息公反问我一句,满脸的鄙夷:“我不是说过么,你的任务是拿法印,我的任务,是在你拿法印的时候,想办法稳住尔彼身,尽可能的让它保持沉眠。”
听见这话,我也没再反驳,犹豫不决的看着那块法印,只感觉心里慌得不行。
别看那怪物其貌不扬,长得就跟海胆成精了差不多,但说到底,那也是一只曾经生活在旧日时期的生物。
毫不夸张的说,只要它醒过来了,随便吹口气,都能把我弄出几百种不同的死法。
生物与生物之间的阶级、层次、境界,这都是无法跨越的鸿沟。
在它面前,我们活人还不如一只蚂蚁。
就算我有肉身蛊护着,还修了一身的降术蛊术,也只能算是一只稍微强壮点的蚂蚁罢了。
“要是你骗我.......”
没等我把话说完,何息公就拍了拍我肩膀,接过话茬问我:“你就这么不相信我?”
我没吱声,一脸理所当然的点点头。
“不管你信不信,你现在也只有这个选择,时间不多了,你自己琢磨吧。”何息公叹道,似乎已经懒得跟我解释了。
我咬紧了牙,看了看身边的落恶子,说:“那我让它过去,它帮你拿法印,这总行吧?”
“不行。”何息公摇摇头:“能不能成功都只能看这一回,冤孽毕竟是冤孽,它脑子可没有咱们活人这么发达,要是它出错了,你不得后悔死?”
我叹了口气,没再多说什么,算是彻底的认命了。
没有选择,也没有退路,只能硬着头皮上。
“你先动手,让它睡熟点,我可不想刚走过去它就醒了。”我低声道。
何息公嗯了一声,从包里拿出来一个类似于金属制作的器物,好像是一个跪伏的人偶雕像,他左右看了看,选好位置后,带着我小心翼翼的就走了过去。
他选择摆放这个人偶的位置,是在怪物的左前方,距离怪物的本体有三十米左右,不算远也不算近。
“黑袍之王,是旧日时期的真王,它拥有很多的追随者,这个尔彼身,就是其中之一,也是黑袍王的忠诚信徒。”
何息公一边说着,一边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小瓶,里面装着许多粉末状的东西。
等他倒在地面上摊开,我便闻见了一股子类似于铜锈的气味,还有种醋的酸味。
“利用它对黑袍之王的信仰,就可以迷惑住它,让它感觉到那种曾经熟悉的气味,它就不会醒过来了.......”何息公低声说着,像画沙画一样,用手指在那些粉末上勾勒着图案。
有规整的一个圆圈,也有许多类似于五角星的图案,线条与线条之间互相穿插,还有一些类似于苏美尔文的东西充斥在其中。
他画的不像是符咒,应该是旧教专有的,那些跟旧日生物能产生联系的图腾。
“你们旧教内部的这些术法,除开能跟旧日生物产生联系之外,还有别的作用吗?”我忍不住好奇,也算是打探敌情吧,低声问了这么一句。
何息公也没隐瞒我,回答的语气倒是挺坦然的:“跟佛道两家的术法差不多,什么样的作用都有,只不过术法的种类很少,仅仅只有几十种吧,杀伤力大的只在少数,其他的都是起辅助沟通的作用。”
话音一落,何息公还冲我笑了一下。
“听见这消息,是不是心里松了口气?”
我点点头也没否认。
“说实话,你们这些先生跟旧教斗到最后,谁输谁赢我一点都不在乎,只要现在能保持平衡,不要出现一面倒的局面,能保证这点我就满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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