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萨满,本名姓谢,真名叫什么,这倒是没人知道。
哪怕是这几个东三省的老油子,也不清楚邪萨满的真实来历,这是他们自己说的。
那人修的也是萨满一支的术法,与董老仙儿相同,都是在东三省这一片跟野仙儿打交道的神汉。
不过他跟董老仙儿相比起来,还是差那么一截。
这点说的不是实力差距,而是心态。
据闻人菩萨跟我说,这人的心态极差,一点小问题,都会被他自己无限放大,从而陷入一种极端愤怒,极端癫狂的状态。
在十几年前,因为一点小误会,甚至于连误会都不能算上一点的口角冲突,就能让他彻彻底底的失去理智。
因为这事,他曾经害死了铁岭那边某村落的十七口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都没能活下来。
其中只有一个小孩儿得罪过他,似乎是骂过他几句,其他人都跟这事无关,连邪萨满的面都没能见上。
他动手就是这么突然,没给任何人反应过来的机会,可能连他自己都没能想明白,莫名其妙的就干出了这件大事。
我觉得吧,这人是有精神病,绝对是心理不正常。
他几乎是处在一种很不稳定的精神状态里,又像是心里憋着一团火,随时都会发疯........
就因为这点,他在东三省,乃至于整个中国都没什么朋友。
但他也没什么敌人,因为这老东西喜欢藏在深山老林里修行,没事是不会出山的。
看他不顺眼的先生确实有,但真正敢跳出来跟他为敌的,曾经有那么几个,但等他们死绝了,也就没人敢跟他蹦跶了。
忍气吞声常有而命不常有,如果因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而让自己莫名其妙的送了命,那得多冤?
各家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
这句话无论是在行内还是行外,几乎都是通用的。
如果真的算起来,东三省内最强的先生里,应该有邪萨满一个。
可惜他留下的只有凶名,基本上没干过正事,所以很多人都把他摒弃在外,认为这老东西是入了魔的人,已经不算是先生了。
据闻人菩萨说,大概是在十年前吧,邪萨满因为自己的原因,意外导致东北一批仙家的死亡,也是打那件事开始.......
洗怨们的活钟馗袁绍翁,萨满教的董老仙儿董成天,以及出马家的镇江河,郑江河。
他们仨就联起手来,跟邪萨满硬碰硬的干过一次。
当时我听闻人菩萨这么说,还不免有点诧异,心说这老东西底子挺硬啊,竟然要三个泰山北斗联手才能搞定他!
但现实呢,其实他也没那么狠。
单说实力的话,他应该跟这三个人中的每一个都是持平的。
不过要是遇见了绝境,拼命一搏,所以肯定能够打出一换一点五的战绩来。
假设是袁绍翁跟镇江河出面干他,那么绝对是他死。
当然了,袁绍翁他们其中也得死一个,另外一个重伤。
想要全身而退,并且保证他没有夺路而逃的机会,就只有联手。
“他活过来的消息,你们谁事先知道了?”镇江河忽然问道。
闻言,袁绍翁跟董老仙儿都摇了摇头,表示这还是刚听说,之前都没人提过。
“你知道?”镇江河问我,直勾勾的盯着我的眼睛,虽然眼神里没那么多的敌意,但那种充满了怀疑的目光,还是让人很不舒服。
“闻人大师跟我说的,他说自己也是前不久才知道.......”我如实说道:“不是从别人耳朵里听来的,他是亲眼看见的。”
“亲眼看见?”镇江河一皱眉:“你的意思是,前不久他遇见过姓谢的?”
我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这时候,包间里的气氛也变得怪异了起来,无论是那三个老头儿,还是我们这帮后生,谁也没出声。
唯一的声音,只有爩鼠捧着瓜子,咔嚓咔嚓嗑瓜子的声音。
“这是你养的?”董老仙儿冷不丁的问我,目光全放在爩鼠身上,又是惊讶又是羡慕的说:“这应该就是爩鼠,看来你这后生福缘不浅啊,能跟这样的畜生作伴。”
“巧合。”我低声道:“而且它也不是我养,只是我朋友罢了。”
镇江河放下烟杆子,似乎是被呛着了,连连咳嗽了几声,脸色越发的难看。
“老袁,老董,这件事该怎么办,今天就得定下。”镇江河骂道,语气也有些不甘:“当初让他死得太轻松了,这下可好,给咱们一个重新报仇的机会啊!”
“郑老爷,听您这口气,他跟你们的恩怨不浅啊。”宋补天笑道。
“灭了咱家这么多仙家,血海深仇是说没就没的??”镇江河一瞪眼:“在我们这些靠仙家修行的先生眼里,那就是我们师父,是我们家人,你说这恩怨能浅吗?!”
“恩恩怨怨,真他娘的........”董老仙儿叹道:“恩怨两清,一笔勾销,这都是虚的,不死不休才是唯一的路,任谁来都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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