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坐在前面的苏栩回头问花镶:“你们舍房被分去人了吗?”
“分了”,花镶说道,“看起来脾气不太好。也不知道你们舍房有没有分去人。”
苏栩这边的舍房本就有人在,陆廷秀吃坏了肚子,请了假,在舍房休息,所以他们没人回去。
“学舍差不多住满了”,卫谌说道,“有空位的估计都会被安排一个。”
“哎,我突然就想到了物种侵袭”,花镶收拾着书本,感叹说道。
都收拾好书本准备回舍房的几个人差不多是异口同声问道:“什么是物种侵袭?”
花镶想了想,说道:“就好比是在一池普通鲤鱼中放进去一些金鱼,还是很厉害的金鱼,所以原本的平静将被打破。”
“你这个比喻倒是合适”,苏栩笑道,“只是金鱼并不一定会比鲤鱼厉害。”
花镶笑着补充,“金鱼是真的有金色鳞片的鱼,撞一下就能撞掉我们身上的鳞片,所以栩哥,如果你们舍房也被分到金鱼,你可得注意些。”
“好好”,苏栩连声答应,“我会注意言辞的。”
顾寻看着花镶,很清楚地认识到花镶和他之前在京城的朋友不一样,她有机智,不会在明知比不过的人跟前强逞威风,但她面对那样的人时也不会将自己贬低。
花镶是个很不一样的人,是个他心里向往的那种人。
回到舍房,花镶差点被另一边的那张普普通通的小床铺闪瞎眼。
本来只有床头有小栏杆的床被安装上四面红木架子,让人惊讶的是这木架还有浮雕花纹,一床绣着麋鹿的灰蓝色锦绣帐子挂在木架四角,打眼一看,跟那种大型的拔步床很像。
除了这张床,舍房中的其他东西都没动,花镶那个放在床下的木箱子还是原地放着,发觉这点后,花镶对这个京城来的小少爷也没之前那么防备了。
虽然看起来脾气不好,不过挺守规矩的,以后应该能和平相处。
但是一直盼着能够来个新舍友好一起用蜡烛的卢鹤可能要失望了,花镶就看到卢鹤小心翼翼地把床头桌上的碗筷拿起来,唯恐碰到那锦绣帐子给人家弄脏了。
花镶走过去,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因为屋里多了一个豪华床铺,这天的晚饭他们是把折叠桌搬到外面,坐在廊下吃的。
这时候太阳已经落山,凉风徐徐,束缚倒是挺舒服的,就是蚊子太多了,即便点着蚊香,花镶脖子上脸上也被咬了两个疙瘩。
苏栩当即放下饭碗,回到舍房拿了一个红釉瓷瓶扔到她怀里,“快抹点药膏,不然一会儿有你受的。”
花镶一面打开瓶盖抹药膏,一面看向对面大开着房门,灯光看起来比往日亮堂好几倍的南丁号舍房,问苏栩:“你们点了多少蜡烛啊。”
打饭的路上苏栩就跟他们通报了,他们宿舍也分到一个京城来的小少爷,叫莫宪平,就是内阁学士莫平波的儿子。
内阁学士,从二品大员,而且他们偶尔也会在邸报上看到这位莫平波大人提出的一些被皇帝采纳的意见。
这对他们一众出身小县城的学子来说,就是天边一样的人物,花镶代入想了想,就好像是自己的同学是经常在电视上露脸的某位大佬家的孩子,才有了点感觉。
这时就听苏栩带着几分看不起道:“莫少爷说了句有些暗,陆师兄便把他的蜡烛都拿出来了,点了五根。平日里跟我们在一起时,也没见他这么会巴结人。”
经过一起考试时那段时间的相处,花镶已经看清陆师兄的性格,敏感多疑还自尊心强,这样的人会对比他们高出许多层次的人友善,却很容易对他差不多层次的人生出嫉恨,但凡得罪一点,必会记着报复回来。
所以花镶转移了话题,等到吃过晚饭,特地拉着苏栩一起到井边洗碗,说他在陆廷秀跟前不要说他。
苏栩好笑地道:“我心直口快憋不住话,可不是傻。”
花镶笑了笑,洗过碗,打了些水去浇菜,两颗茄子种在廊外两根撑柱前,她还特地找青砖围成个小圆圃,丝瓜、黄瓜都种在廊边。
因为每天她都会用掺了灵泉水的井水浇灌,现在这些丝瓜、黄瓜都搭了架,爬出老高了。
花镶正浇着水,一个人走过来,啧啧感叹两声,说着“府学也太穷了”就走进他们的舍房。
“这谁?”
卫谌已把小炉子升好,正要去提水,对花镶道:“这样的人不要理会。”
顾寻走过来道:“他叫戚宇,三弟的根本,出身顺平侯府,家世不显,也只能在我们跟前逞威风。”
花镶无语,这就是所谓的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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