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廷秀心里慌乱了一瞬,继而想到他已把各种借口都想好了,就算不能及时返回舍房,被抓到了,谁也不会知道他是故意的。
这么想着,陆廷秀埋头就走上了通往廊子的小路。
但他并没有走多远,后领一紧,整个人就被顾徽甩到了地上,后背结实地砸在地面上,疼得他叫都叫不出来。
“你是个什么鬼?”顾徽说着,踩住陆廷秀的胸口,弯腰一扯,扯掉了他脸上的青色面具,“原来是你在捣鬼。”
顾徽看着陆廷秀的目光冷冷的,下一刻却转头道:“镶弟,快过来看看,这只是咱们舍房的同学半夜出来乱走罢了。”
被踩着胸口说不话来的陆廷秀微微松了一口气,看来没人会往他故意那个方面想,却不知道顾徽这么说,只是为了平复花镶的恐惧而已。
如果不是担心留花镶一个人她会害怕,卫谌也恨不得把那个吓到她的东西揪出来,听见顾徽这话,就柔声道:“镶弟,过去看看。”
花镶还有些后怕,想了一会儿才点点头。
等看到被顾徽踩着胸口躺在地上的陆廷秀时,花镶面上满是讶然,“陆师兄,你,你大半夜来梅林做什么,还穿成这个样子。”
陆廷秀的穿着的确很古怪,白色里衣的袖子足足长了半截,大半夜他这个造型,就是个胆大的猛一看见也得冒寒气吧。
花镶皱起了眉头,总觉得今天这事儿特别古怪。
而卫谌看向陆廷秀的目光中,寒意森然。
“问你话呢”,顾徽单腿用力,在陆廷秀胸口狠狠踩了一下。
陆廷秀闷哼一声,说道:“我也是起夜,只是要走这边的路回去,谁知道会吓到小师弟?”
花镶心想,这还是她胆子太小了吗?心底却深为人心可怕而无言。
顾徽拿着那个面具拍了拍陆廷秀的脸,“你起个夜还得带着个青色脸谱面具?”
陆廷秀早就准备好说辞,马上道:“这是我奶奶给我买的压八字用的,让我睡觉时带着,我起夜时就忘了摘。”
“那倒真是理由充分”,卫谌说道,“陆兄只简单的起个夜,我看着却像是费了不少心思。”
面对卫谌,陆廷秀还是有些慌张的,毕竟上次他只是晾了件里衣,他就起了怀疑。
花镶看清陆廷秀脸上因为卫谌这两句话而流露出的慌张,心中寒意一阵阵腾起来,就算知道陆廷秀为人有瑕疵,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人竟这么看不惯自己。
陆廷秀这时却说道:“我也没想到会这么巧吓到小师弟,卫兄这话是什么意思?”
卫谌冷笑道:“的确,这件事太巧合了,巧合的跟人为一样,但它就是个巧合,是不是?”
陆廷秀被讽刺得灰头土脸,下一刻,踩在胸口的脚移开了,小腿胫骨却被狠踹了一脚,他立时躬身抱着腿啊了一声。
顾徽道:“脚没放稳,不过我踹得人多了去,力道上还是很有把握的,放心,你这腿折不了。”
花镶几乎是同时道:“徽哥,别跟他动手。”
“我可没动手”,顾徽云淡风轻地朝花镶摊了摊手,“下次起夜记得喊个人,这次的哑巴亏也只好吃下了。”
花镶看了眼陆廷秀,嗯了声,转身离开。
那位姓周的学兄此前也跟了过来,把这些都看在眼中,花镶、卫谌、顾徽三个人离开后,他摇摇头,也赶紧走了。
虽然男人不爱八卦,但在每天只有书本的学堂生涯中,有个什么事,还是会很快传开的,于是到第二天早晨,昨晚上陆廷秀带着面具起夜却吓到了花镶的巧合大家差不多就都知道了。
苏栩听说后,转身到舍房抓起还躺在床上的陆廷秀就连扇几巴掌,陆廷秀从懵到还手只用了几秒,却也狠狠挨了几巴掌。
如果不是朱驷赶紧过来把他们两个拉开,陆廷秀还会再挨几拳。
苏栩被朱驷拦着,指着要冲过来打回那几巴掌的陆廷秀道:“你他妈就是个纯白眼狼,你不知道镶弟胆子小吗?你还八字轻,带着面具去厕所,怎那么巧就让镶弟看见了?别告诉我这都是巧了。”
朱驷拦着苏栩,却半句话都不知道该怎么为陆廷秀说。
陆廷秀怒火冲头道:“苏栩,你什么意思?我晚上不能上厕所?我就是带个庙会上常见的面具,谁知道这样都能吓到花镶。她是天王老子,连我上厕所穿什么都得避着他?”
苏栩怒极反笑,一把推开朱驷,上前就抓住陆廷秀一拳又一拳打了过去。
陆廷秀的大部分时间都用来看书了,自然不如苏栩,很快就被揍得嗷嗷直叫,等花镶听到这边的吵嚷过来把苏栩拉到一边时,陆廷秀的脸已经不能看了。
“姓苏的,你等着,这事儿我不会这么算了”,陆廷秀说着吐出一口血唾沫。
花镶皱眉道:“你有什么冲我来,这事儿跟苏栩没关系。”
陆廷秀看她一眼,这一眼中满是恶意,“少在这儿虚伪,跟他没关系刚才打我的是谁?我要去找山长。花镶,苏栩被退学,就是你牵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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