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什么不计前嫌,破镜重圆,以德报怨,不过是受害者自我宽慰的说辞。
但她不是受害者,只是记仇罢了。
和好容易,如初难。
这满目的花海,因为君墨尧的到来,因为她一次不经意的心动,都变得可憎起来。
“主子,你没事儿吧?”云义扯了扯顾绝兮的衣袖,“你刚刚好像要哭了。”
顾绝兮回过神来,浑身发冷,她才意识到自己的情感和理智上,有不互通的地方。
“休要胡说。”她转眼否认,又捡起了方才没问完的话,“存卿,你此次前来,是沈玉潭的意思吗?”
“嗯……他预知到,你在锦兰城会遇到小麻烦,让我赶紧来。”白存卿回忆着,花瓣落了满头,“没想到我刚赶到,就瞧见花家的人带了官吏到酒楼来了。”
“哦?玉潭的预知这般精确?连我在哪家酒楼都晓得?”
她蹙眉,手却不受控制,胡乱地拍着白存卿的脑袋。
“哎哎哎,你、你什么呢?!”白存卿不断地向后缩,被拍得七荤八素,晕头转向。
“满脑袋花,看着格外碍眼。”
顾绝兮摇摇头,眼前忽而出现了陌生的景。
惊蛰潜龙,山风拂过溪流,幽暗潮湿的小路,不知通向何方,隐隐约约有人走过。
早梅开了,清冷孤傲的色调。
“玄武?”
顾绝兮脱口而出,回过神来,也颇为惊讶。
云义凑过来,皱着眉头,“主子?你念叨什么呢?怎么拍花瓣拍花瓣……就开始作法了?”
“作什么法!”白辞烟低声道,还有些警告的意思——他向来不喜欢风蔚阁的人,嘴快,没有丝毫的礼数,叽叽喳喳地惹人厌烦,也不知道公子墨连那家伙是怎么忍的。
“略略略~”云义躲到顾绝兮身后,放心大胆地做着鬼脸。
“我好像感觉到玄武的位置了。”
她摇摇头,并不能准确地判定。
“天呐,顾绝兮,你当将军前,是不是还做过算命先生?”白存卿懵了,怎地一个两个的,都能预见未来?就他不能吗?
“算了,还是不知道在哪个地方,下回说不准能看见。”顾绝兮抬手又拍了白存卿一下,“谁准你还我名字了?”
“是,陛下。”白存卿当即改口。
她在攻打西羽的时候,曾问过白存卿,为何不在丰雪小国谋个官,要到东雪去呢……
那时,娃娃脸副将白存卿是这般说的:
【我早没了家,在哪国又有什么所谓。】
兴许,这人是极怕孤独的,独自存活于世,也不知预定的死亡何时会来。
“乖,还是叫顾医师吧,我比较习惯。”顾绝兮微微笑起来,目光再次瞧向远方。
这日,白存卿又想起了在东雪被顾绝兮支配的凄惨日子。
“主子,那边好像有人在作画!”云义叫嚷起来,又连连捂住嘴。
“这倒是有趣,在花海中立了个桌子,也不怕把花都弄死了。”
顾绝兮轻叹,缩地成寸,快步走了过去!
“哎,主子,等等我!”
云义追着去了,徒留白存卿、白辞烟二人站在原地。
白存卿:“女人真麻烦。”
白辞烟:“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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