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兵赶紧答,“不是,是督军自己突然摔倒在了地上,好像是急性肚子疼。”
夜东霆立刻指挥自己属下,“去备车,马上送督军去医院。”
“啊!君临,君临我要死了!”夜督军有气无力大叫着,腹痛来得太急,根本没给他缓口气的机会。
夜君临立刻蹲下,抓住夜督军的手,夜督军浑身冒冷汗,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夜君临脸色也有些发白,“爹,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在夜督军喊出第一声“君临”的时候,夜东霆是想上前握住夜督军手的,可当夜督军喊的第二声还是“君临”的时候,夜东霆的手便停在了半空中,而这时夜君临已经去抓住了夜督军。
没有人知道夜东霆此刻的心境,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疼。
“爹,我抱你上车,很快会好的。”
夜君临打横抱起夜督军,夜督军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壮汉,夜君临抱起有点费力,但此刻也是丝毫不含糊的将自己的爹爹抱起就要往外走。
“等等,这里离医院太远了,至少要两个时辰才能到市里,再到洋人医院,再做准备工作,病情可能会耽误了,这里有没有医务室?我来给督军看看。”
夜督军已经疼得大汗淋漓、虚脱得快要昏迷了。
“你?”夜君临流露出急切又疑惑的目光。
柳凝梅冷静出声,“如果督军是急性恶病,你这样带走他,他可能会在路上就……”。
夜君临脸色顺间煞白,片刻后说,“你先看了再说。”
夜君临在卫兵的帮助下,将夜督军抱到船舱医务室的小床上,医务室虽小,医疗器械倒还算齐全。
柳凝梅毫不迟疑,直接伸手到夜督军一直捂着的小腹处轻轻按压。
“啊!”夜督军条件反射性地大叫了一声,而后喘着粗气,虚弱地问,“我是不是快死了?”
柳凝梅抓着他的手,想要给他一点安慰。
“督军你近期有过这种病症吗?有没有医生跟你说过是阑尾炎?”
她凭手感和经验判断的差不多,但毕竟没有仪器,她不敢肯定,所以想多问一些情况。
夜督军眼神迷离地说,“两天前就开始疼了,只是没像今天这么严重,我的军医给我检查过,说是阑尾炎,要我尽快做手术,我有点怕,又见疼得没那么严重,就没理会,没想到今天疼得这么厉害,老子在战场挨枪子儿都没这么怂过,我觉得……我可能真的要死了。”
旁边的副官焦急地说,“可现在军医没在身边,这里只有几瓶盘尼西林点滴液,不知道给督军输上行不行?”
“督军的病症太严重了,这个时候光输消炎药已经不管用了,必须马上做手术,一刻都不能耽误,否则有生命危险。”柳凝梅理性做出判断。
夜督军睁了一下眼睛,却流露出一种绝望的神情,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快死了,这里没有军医,两个儿子叫他们杀人还行,叫他们给他做手术,那是天方夜谭。
“督军你别怕,我现在马上给你做手术,你会没事的。”
柳凝梅那样自然地说出这句话时,不但是夜督军被吓得回光返照般瞪大了眼睛,就连夜君临和夜东霆都怔住了。
“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督军的命,你承担不起。”夜君临语气冰冷地警告。
“是呀,柳凝雪,督军的命可不是儿戏,如果治死了,你也活不成。”夜东霆严肃提醒。
柳凝梅却深吸一口气,似乎底气很足般地说,“我敢说出来,自然心里有数,你们再耽误一会儿,督军可能真的要不行了。”
这句话一出,夜督军又快要无力地闭上眼睛了,但他还咬牙努力睁了睁眼睛,说出了一句,令所有人都意想不到的话。
“柳小姐,我想问你一句话,你对君临的感情,是真的吗?”
柳凝梅神情猛然滞住,夜君临和夜东霆也都愣了。
“也许我会死,你必须回答我,既然你能成为让君临承认的未婚妻,那么一定是有令君临另眼相看之处,所以,我要你答应我,你会好好照顾君临一辈子,永远不离开他。”
夜督军的手抓住了柳凝梅的手,没什么力道,却努力地抓着,好像是一个将死的父亲,想要为自己的儿子,抓住一丝希望。
柳凝梅整个人都是懵的,忘记自己要干什么了。
“你为什么……不吭声?难道你跟君临的感情……都是假的吗?”
夜督军奄奄一息,忍着剧痛一直逼问。
“我……”
柳凝梅不知所措地回头看看夜君临,他双眸晦涩得如深不见底的寒潭,暗沉、冰冷。
她又看到夜东霆,他也用一种她看不懂的眼神在盯她,而她还看见了夜东霆腮帮子咬得紧紧的,好像带着一丝恨意。
他恨谁?夜督军吗?
兄弟俩和夜督军的目光都一直凝聚在她身上,好像他们都很在乎她的回答。
她闭上了眼睛,这个问题根本没办法回答。
第一,她不爱夜君临,第二,她不想对一个病重的人撒谎,第三,她也不能说出她跟夜君临是交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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