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余庆哈哈大笑起来,大声道:“谁饶不过谁,还难说。虞不全,光说有什么用,何不出来一见?”
李风云大怒,就要冲出院外,却被虞不全拉住。
虞不全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对李风云和苏语侬道:“呆会儿,你们要跟在我身后一丈之内,千万别冲到我身前,也不要离开我一丈的范围,不然,我护不住你们。”
李风云、苏语侬点头答应,虞不全大步朝屋外走去,才到门边,忽然一抬手,一团火焰从手中弹出,悬浮在他身前。
李风云大为奇怪,正要说话,只见从院外忽然飞起无数细如尘芥的小飞虫,成群结队如黑雾般投向那团火焰,一时间,轻微的“噼里啪啦”响声炸成了一片。
苏语侬捂嘴笑道:“傻哥哥,你当只有奴家算计别人,别人便不会算计我们?那些小虫是苗疆的蛊物,名叫千丝蛊,最是狠毒,若是钻入体内,便会很快的繁殖,过不了多久,中了这蛊毒的人,就会变成茧人。”
“茧人?什么是茧人?”李风云有些好奇。
“茧人就是,外表还是人,可是破开皮肤,体内全是虫子,肌肉和五脏六腑早被那些虫子吞噬一空。”苏语侬不以为意地答道。
李风云想到那无数虫子涌动的情形,不由得心中恶心,毛骨悚然。
苏语侬咯咯笑了起来:“不用怕,这千丝蛊虽然狠毒,不过也不是没有克制的法子。比如我师父使的这一招,这团火可不是一般的火,里面带有云台香。
这云台香是那千丝蛊的最爱,闻道这云台香,潜伏在周围的蛊虫就会不顾死活的涌上来,投入火中,不用怕,再过一会儿,那蛊虫也该烧尽了,一只也不可能留下。”
“云台香?”李风云奇道,“可是我没闻到什么香味啊!”
苏语侬“噗嗤”一声又笑了出来:“傻哥哥,你当然闻不到了,你要闻得到,你便是蛊虫了。赵师伯以为用苗疆的蛊术便能对付我师父,未免太小看我师父了。我师父去过苗疆不知多少次哪!”
这一点李风云是知道的,当初在白云山庄,虞不全就是说破了赵余庆所施展的子午金蛊,从而揭穿了赵余庆的真面目。
那火烧了不大一会儿,从四处涌来来的黑雾般的小虫渐渐稀薄,不久便完全消失不见。
赵余庆有些肉疼,养这些千丝蛊可不容易,没想到一把火被虞不全烧了个精光:“虞不全,算你狠,不过区区一丛千丝蛊,还算不得什么。”
虞不全手一挥,那团火焰顿时熄灭,轻咳了一声,虞不全已经走出了木屋。
院子中站着三个人,月光并不算太暗,隐约能看得出模样。
为首的自然是赵余庆,站在赵余庆身后的,正是他另外一个徒弟阮芙蓉,还有一人,望见李风云,讪讪地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裘仙?是你,当初你坑老子可坑得好苦!”李风云一眼就认出了此人。
裘仙无奈,只得向李风云抱了抱拳,笑道:“李将军,反正你与李守贞有仇怨,虱子所了不怕痒,我却不宜与他闹翻,这件事,只当是裘某欠你一个人情,以后不必再提此事,如何?”
当初裘仙约李风云一起暗算李天尧,谁料到,裘仙的人故意叫破了李风云的身份,将祸水引到他的身上。好在李守贞心有顾忌,没有报复李风云,要不然,也够李风云烦了。
见裘仙这般说,李风云倒不好再说什么,只得道:“奇怪,裘仙,你怎么跟赵余庆混到一块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难道你打算要与我等为难?”
裘仙苦笑一声,道:“哪会呢,李将军能与萧怀玉打个旗鼓相当,裘某还不想得罪几位。不过,李将军,你也知道,我在奉宸卫挂了差事,有些事也是身不由己。实不相瞒,赵大侠如今也是我奉宸卫的人,我要保护他的安全。”
看来白天在太乙峰顶李风云与萧怀玉大战之时,裘仙、赵余庆就在附近,赵余庆是有备而来呀!
李风云心生警觉,奇道:“赵余庆他也要你来保护?我记得他可是一流高手,又有一身的毒术,谁敢难为他?”
裘仙嘿嘿笑了两声,不肯接李风云的话题,只说:“李将军,这是他们青囊门的事情,就由他们自己解决,你不出手,裘某也不会出手,如何?”
“这样似乎不太公平吧!”李风云沉下脸来,“裘帮主,你也说过,你欠我一个人情,不如这样,你把赵余庆拿下,你我的帐从此两清,如何?”
“这样不太好吧!李将军,我若背叛奉宸卫,太湖帮只怕难以在梁溪立足。”裘仙愁眉苦脸地道。
李风云冷笑一声:“裘帮主,背叛奉宸卫的事,你私下里做得恐怕不算少吧!罢了,我不为难你,今天的事,你只要袖手旁观,李风云就只当你还了这个人情了。”
裘仙终究有把柄在李风云手中,若是逼得李风云把当初的事嚷出来,传到众人耳中,就算没有什么证据,南唐皇帝对他的信任必定会大减,更为重要的是,他与李凤鸣之间算是撕破了面皮,即便是李守贞,也没有不报复他的道理。
想到这里,裘仙暗悔为何图赵余庆的人情,答应来帮他,更是心中暗骂当初怂恿他的那人:“当初怎么说的,说李守贞绝对不会放过李风云,李凤鸣也不可能放过李风云,可是事后这两人都没有半点动静。唉,当初怎会听信了他的话,犯下如此蠢的错误?”
裘仙肠子都悔青了,硬着头皮,转身对赵余庆道:“赵当家的,恐怕这一次,裘某是帮不上你了!”
赵余庆面露诧异之色:“裘帮主,你可是答应好的,这般出尔反尔,恐怕不好吧!”
裘仙面带囧色,拱手道:“唉,此事说来话长,不说也罢,这次裘某真无法出手,赵当家的,放手吧!”又对李风云拱了拱手,道:“李将军,记住你的说的话,咱们两人之间的账,算是两清了。”
说罢,不理赵余庆的反应,一纵身,如一只大鹏般跃出院子外,扬长而去。
裘仙心里明白得很,既然决定置身事外,那就干脆立刻脱身的好,要不然留在这里,这两方无论哪一方败了,他出手也不对,不出手也不对,左右都落不得好。倒不如干脆得罪赵余庆,一走了之来得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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