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边关真正的严冬到来了。
苦寒之地,很是认真地叫他们这些异乡人深刻体会到什么叫“苦寒”!
西戎再度进犯,赵瑾尧所率大军比之耶律广战的人马不耐寒得多,原本形势大好的战况也因为气候的原因瞬间扭转局势。
军师提议,若高挂免战牌,未必就能抵挡得住耶律广战的攻城攻势。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或可尽占地利之势。
赵瑾尧与众部下谋划一番,商议了破敌之法……
三日后,赵瑾尧亲率一支军队于马戈滩同耶律广战一较高下。
两军对峙,难得竟是两军主帅亲自出战阵前比试。
王不见王,但赵瑾尧同耶律广战两人,却是势同水火,必有一战!
赵瑾尧武功高强,耶律广战自小生活在草原上,马背上功夫并不比赵瑾尧弱。两人打得有来有回,双方阵营中的将士看得格外紧张……阵前比试,一向是左右这场战役的关键。因为胜利的一方才能给己方的士兵带来气势上的鼓舞。
耶律广战没想到赵瑾尧如此难缠,渐渐不支,便想出了阴损的招数,朝赵瑾尧投射一枚暗器……然赵瑾尧的警觉性非同一般,一记回马枪一挑,便立刻将耶律广战挑下马来。
一战已输,耶律广战被骑在马上的赵瑾尧用一杆银枪追刺了几波,连滚带爬才狼狈逃回西戎的阵营。
“冲啊!”军师挥动帅旗大喊,大周士兵纷纷跟随赵瑾尧冲锋陷阵。
西戎士卒被挫了士气,但亦迎难而上……
宛如刮骨刀的边关烈风呼啸而过,大周士兵渐渐不敌。
自小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西戎士卒明显感觉到了大周士兵的艰难,反倒越战越勇。
“撤退!”军师命身边小将敲响了收兵的鼓点,鸣金收兵。
赵瑾尧扫一眼战况局势,便也跟上大部队撤退的步伐。只是临走前还意味深长地看了耶律广战一眼……
虽两军对阵战胜,但他这个主帅确确实实是输了……耶律广战只从赵瑾尧的眼神里读出如此轻蔑的意味,又观局势,再无有比现在更好的陈胜追击的机会了。
耶律广战当即举起手中的弯刀,大喊道:“追!”
……
“将军,大部队已经撤回来了!”大周一士兵语速极快,将消息传递给赵瑾尧。
赵瑾尧闻言与军师对视一眼,两人一起点头。
随即赵瑾尧便又吩咐下去,“准备……”
“驾!驾!”
耶律广战一身热血地骑马奔来,带领着自己的骑兵先行,后面大部队再紧紧跟随。
鲁莽以为赵瑾尧他们不过是慌乱逃窜的老鼠,耶律广战不曾想到他们刚经过一处峡谷弯道,前方竟然就出现了塌陷!
耶律广战及时勒住马头,然后其他靠前的人却没有他的反应,纷纷跌进塌陷中……塌陷之中还存了积水,边关严冬的天气,积水都混着冰碴子,别说把人浑身浸湿了,就是手上沾湿一点,估计都得把手冻掉了去!
“撤退!”耶律广战勒着马头往回倒,但此时,耶律广战的后方,方才那处峡谷弯道,上方的巨石直接滚落下来,彻底将退路封死了!
前是死路,后无退路,耶律广战带领的一支骑兵队伍却未有太大的慌乱。
马儿也训练有素的原地踢踏着,阵型不曾散乱的围在耶律广战周围。
“耶律广战,今日就是你的死期!”军师现身,隔着那道陷阱同耶律广战喊话。
“死期?不过你死我死还未可知!”耶律广战突然抽出手中的弯刀,直指峡谷之上,大喊赵瑾尧的名字,“赵瑾尧,只你们大周人会使计谋?我们西戎人难道就不会将计就计!”
大周士兵此时才发现,不知何时,峡谷四周围竟然都早早围上了西戎的弓箭手!
如此局面,唯有破釜沉舟一把!
赵瑾尧卸去身上沉重的铠甲,手持银甲,气势磅礴的一个“杀”字,遂带着众将士一同冲上去,势要突出重围。
十四、
目之所及,几乎倒下的都是大周将士,几乎每一个浴血奋战的大周将士都疲惫不堪……赵瑾尧又何尝不是。
他早已因为多处伤口失血而眼前阵阵恍惚。
此时,敌人瞅准了时机,一支利箭朝他的胸膛射来……利刃刺入皮肉的声音,但赵瑾尧身上却未再添痛感,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挡在他身前的阿南,一双眸子顷刻间充血赤红。
“阿南!”
他大叫她的名字,他紧紧将她搂在怀里,但阿南背上的箭伤处仍旧止不住的冒血。
“阿南,你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一群人护过来,将赵瑾尧和阿南围在安全的中心。赵瑾尧似乎都不曾感知到,只一味地安抚着阿南,“不会有事的,我带你离开,我带你去疗伤!”
阿南的苍白无力的手指轻轻捏住了赵瑾尧的一截袖子,很是微弱的力道,但成功让赵瑾尧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将军,”阿南染血的唇用生命在露出美好的笑颜,她说,“将军,别为我哭,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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