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如此便好。”
说着,王迁撩开了竹帘,朝外望着。
“你看这北市,昼夜人来人往,一片欣欣向荣之态。”
“是啊。”
“商业兴隆,自然就有了租税、贡钱。”
“房屋建设、屋舍修缮、陈设置办、买卖交易、情报贩卖,都是产业,上下游被带动了,国家机器也就转动了。”
“好一个欣欣向荣啊!”
王迁听后低眼对着萧辰打量了一番。
这小子字字通透,句句直白。
你说他这是不懂得为政?不懂得为人?不懂得官场之道吗?
虽说浅显,但已经很难得了。
“呵呵呵,常侍此言,莫不是话里有话。”
“只是老朽久居北郊,已经见怪不怪了。”
萧辰听了此话,只是一番陪笑罢了。
说话间,已到了南昌侯府正门。
二人相继下车,又有一家仆小跑过来。
“禀尊主,袁公因到京都各县巡查灾情,未能来此赴宴,其余公卿,皆已在内堂等候了。”
“嗯,知道了。”
王迁说完,扬手示意。
“常侍请!”
“您请。”
此时,大门里面有几人快步走来。
带头的是吏部尚书王柬。
身后还有五六人。
“常侍登门,我王家蓬荜生辉啊!”
王柬上前稍作拱手示意。
“是王尚书,萧辰有礼了。”
“呵呵呵,常侍客气了。”
“我来引荐一下。”
“这位,是中书郎刘孝孺。”
萧辰和刘孝儒算是旧相识,毕竟在紫光堂编纂新政时就认识,私下里也见过几次。
于是二人互相拱手。
“孝儒兄别来无恙啊。”
“劳常侍惦念,孝儒一切安好。”
王柬见状陪笑道:“看来二位颇有来往,如此甚好啊,呵呵呵。”
于是王柬朝着身旁扬手示意。
“这位是太子家令江彦标。”
一个身着褐色宽袍,头戴漆沙笼冠,身姿细瘦,颇具文人雅士风范的老大哥向前拱手示意。
“下官见过萧常侍。”
“久仰久仰。”
萧辰拱手回礼。
“这一位,乃国子博士殷灌蔬,诗赋典籍烂熟于胸,实为我朝文人之首啊。”
“不敢不敢,王尚书真是折煞我了。”
“诗曰:鸢飞戾天,鱼跃于渊。”
“我乃院中一小吏,目光短浅,唯愿日夜相继,苦读终身罢了。”
殷灌蔬手中提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竹篓,里面装着几册书卷。身着墨色锦袍,白嫩的脸蛋儿被黑底那么一衬,倒是显得年轻了些。
“早闻诗经博士学贯南北,今日一见,萧辰佩服不已。”
“不敢当,不敢当。”
“萧常侍心怀家国,腹有良谋,直言进谏,敢为人先。”
“实乃我朝臣工楷模啊!”
“都说文人相轻,今日我见二位互相赞许,尤不能各表心意,不如过会儿把酒畅谈,亦不失兄长一番好意了。”
“呵呵呵。”
王柬捋了捋胡须打趣道。
“那是自然,不过我看还有两位先生有些面生,王尚书还是先给引荐一番吧。”
萧辰笑呵呵的回道。
“呵呵呵,怪我怪我。”
“这位是我朝驸马督尉、国子祭酒殷季和。”
只见殷季和颧骨高耸,面色稍有苍白之意。着一身青色锦袍,腰间悬着一块白玉,又有一把腰扇攥在手中,见了萧辰深深施礼。
“早闻萧常侍大名,今日得见,实乃季和之幸也!”
“原来是驸马爷啊!早听说我朝有两位文豪驸马,其中殷驸马修录书册,校注古籍,实乃万世之功。萧辰心中早有仰慕之意,今日得见,乃三生有幸。”
“呵呵呵,常侍先别急,这还有一位驸马。”
王柬侧身朝着一人点头示意。
“这一位,乃是太子舍人、都亭侯、长城公主驸马柳彦游。”
这位驸马就显得年轻多了,看起来跟萧辰差不多,二十五六岁的样子。
只见他面色红润,两腮棱角分明,头戴雀首金簪,身着米色宽袖长袍,腰间垂着一块褐色玛瑙石,只见他收起手中玉箫,向萧辰拱手作礼。
“常侍有礼了。”
“萧辰给驸马问安。”
萧辰低身还礼。
看来长公主和二公主的驸马都在这了,要是自己和嬛儿的婚事定了,那以后就是三个连桥儿见面探讨了。
萧辰美美的咂了咂嘴,微微浅笑着。
如此,一众人由王迁引着,来到了内堂。
王柬见状便示意萧辰坐到正位。
萧辰哪里肯上座,于是推脱再三,便坐到了左侧第二位,紧挨着前面的王柬。
天气忽然燥热,仆人便把大堂前后的门扇打开通风,忽闻屋子四周有雨滴声声,萧辰不由得回身望了望。
“下雨了?”
几人听后无不掩面浅笑,
王柬欠了欠身子。
“常侍稍安,雨水乃出自寒橼,其中可储藏霖露,加之以冰凌生凉,每逢暑热,便疏其洞孔,乃北地纳凉之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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