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听闻到乌洛蓝的死讯,面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两只手绞在一起微微发抖,却半响说不出话来。
她死命要跟着花怜月,除了想要保命,也存着日后再寻乌洛蓝报仇的心思。如今惊闻仇人已死,她惊喜过后,心中却失去了最后的支撑,只剩下一片茫然与凄惶。
花怜月拍了拍她颤抖的手背,道:“去给你姐姐上柱香,并将这个消息告诉她吧!”
“是!谢谢夫人体恤。”潇潇抹了一把腮边不知何时流出的泪水,匆匆走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花怜月与凤七,凤七说的口渴,端起手边的茶盏慢慢抿了几口。花怜月默不作声,右手搁在桌面上,修长的手指轮番在桌面上敲击着。修剪的干干净净的指甲,与桌面轻触时,发出哒哒的清脆声音。
忽然她停住了敲击,压低了声音道:“乌洛蓝死了,羽元也算彻底与大夏决裂,他的势力起码被削弱了三分之一,加上粮仓被烧,造成军心不稳。这个时候若是北冥太子主动要求与他联盟一起对付二皇子羽广,想必他是不会拒绝的吧!”
凤七先是一愣,随即放下茶盏,轻轻拍手。他钦佩的道:“主母与王爷想到一处去了。昨日传来消息,北冥太子派出洽谈联盟事宜的使者昨日已经与羽元见面。咱们王爷与北冥七皇子羽曦一起,荣幸的成为了他们的见证人。”
“动作还挺快嘛!”花怜月侧头望向窗外明亮温暖的秋日阳光,喃喃道:“如此看来,用不着多久,羽广就会一败涂地。大夏王为了报仇,应该会转而去帮北冥太子。羽元自诩一切都在掌握之中,却不知道他早已人心尽失,失败已成定局。
凤七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花怜月喃喃道:“等到羽广被灭,你们王爷就该回来了吧!”
凤七一愣,好奇的道:“主母为何这样说?”
花怜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的道:“如今北冥太子已立为不败之地,你们王爷也算功成身退,还留在北冥做什么?难道他想将北冥的王位抢来自己坐坐......”
“这个......”凤七有些汗颜。
俩人正说话间,一个侍女匆匆而来。
她对花怜月屈膝行了一礼,随即焦急的道:“主母,你快去看看吧!那位潇潇姑娘在山庄里烧纸钱,被张小姐抓住,说是要乱棍打死!”
“什么!”花怜月猛地站起身,原本柔和的眉眼瞬间带上几分犀利之色,她咬牙道:“我不想惹事,却也不怕被事惹。既然这位张小姐如此迫不及待的想要踩我一脚,我若是不能让她如愿,岂不是罪过。”
夜风轻轻吹动着张姣鬓边的金色流苏,她的双眸在黑暗中幽深晦暗,妩媚多情的脸庞如同笼罩了一层僵硬的冰壳:“好你个凤五,今日之言我都记下了。等你们王爷回来,我倒要好好问问,你们贤王府的门风莫非就是宠妾灭妻。”
凤五就像是个油盐不进的木头疙瘩,直直的立在东厢院外。张姣再待下去只是自讨无趣,她只能含着满腔怒意拂袖而去。
张姣逐渐远去,黑暗中却响起一声幽幽叹息。凤五双目圆瞪,压低了嗓子喝道:“凤七,你给我滚出来。躲在一旁看了这么久的热闹,又装神弄鬼的想要吓唬谁!”
凤七果然从阴暗处慢慢踱步而出,深秋的夜风带着渗人的寒意。凤七大病初愈,似承受不住冷风侵蚀,他忍不住握拳抵住嘴唇,轻咳了几声。
凤五皱皱眉,粗声粗气的道:“明知道吹不得风,还躲在墙根底下做什么。”
凤七轻笑道:“不躲起来,怎么能看到这场好戏。”他上前一步,用自己的肩头轻轻撞了撞凤五,一脸钦佩的道:“五哥,你怎么那么无情。张小姐那样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都差点被你给气哭了。”
凤五浓眉竖起,瞪着眼睛道:“不是你说主母回来,那张小姐定然会趁机前来寻衅闹事。要我千万将院门守好了,不能让主母才回府,就惹一肚子闲气嘛!”
凤七呻吟了一声,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哭笑不得的道:“你呀!还真是缺根筋。我是让你守好院门,却没让你往死里得罪那位张小姐呀!
还口口声声说什么王妃是王妃,主母是主母。这话虽然不错,被你这样天天挂在嘴边,让她面上挂不住,心里还不定怎么怨恨主母呢!”
凤五梗着脖子道:“那张小姐看似柔弱,行事却颇为咄咄逼人。你看她才来山庄几天,不管是内院还是外院,她明里暗里都想插上一手。我不硬气些,怎么为主母守住这院门!”
“真是傻子!”凤七咂咂嘴,摇头道:“你就不能学学我,说话圆滑些,既能达到目的又没有得罪人。
记得当日张小姐初到山庄,第一件事就是想要住进主母的东厢。我只稍稍提了一句东厢年久失修,山里雨水又多,若是因为漏水将她的衣物弄坏了,还请多担待些。她立刻放弃了东厢,自个搬去了西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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