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就觉得你不怎么像正常人,没想到你还是被那种怪兽养大的啊?”
被奥芬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博鲁坎马上把刚才被扭痛的胳膊藏到身后,闭上了嘴巴。奥芬继续慢悠悠地说道。
“我是在‘牙之塔’长大的。”
听到这个名称,博鲁坎和多进都神情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牙之塔”是这块大陆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魔术最高峰。那里聚集了强大的魔术士,有时甚至可以引发左右战乱局势的庞大魔术。博鲁坎吐出由于过度紧张而憋在口中的气息,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在那种地方量产那样的怪兽也不足为奇。”
“我不是说了不是这样的吗!”
奥芬大声叫喊,打算一脚把博鲁坎踢飞。但是,牢房的看守从走廊的另一头向这边投来锐利的视线——
“喂,你在干什么!”
奥芬慌忙露出和善的笑容,摆了摆手。
“啊,不,没什么事啦。”
“……什么叫没事啊,你这混蛋!”
被奥芬踩在脚下的博鲁坎发着牢骚,但奥芬彻底忽略了他,小声地迅速说道。
“自从懂事以来,我是在‘牙之塔’长大的。我是个孤儿——或者说,那里的魔术士都是如此。加入那里的小孩可以活着毕业的人数不到一成。到目前为止,你们没有什么怨言吧?”
“是。”
多进说道。
“除了被你踩在脚下这件事。”
博鲁坎抱怨道。奥芬无视了他,继续讲述。
“因此,那里的每一个人都会感到孤独和不安。因为竞争太过激烈,我们很难交到推心置腹的朋友。最多也就一两个朋友吧。对我来说,阿莎莉就是这样的人。她比我大五岁,大家都说她是‘牙之塔’成立以来最优秀的魔女。”
“那副模样也看不出来年龄啊——好痛!”
奥芬一边用出租皮靴的鞋跟猛跺博鲁坎,一边继续说道。
“她是个美女,好像也有过几位恋人。毕竟她是个行事夸张的人呢。但是,有一天她没有成功地施放某种魔术——”
他的声音自然而然地低沉起来。
“就变成了那样。”
“……变成了什么样?”
博鲁坎别有用心地说。奥芬没有注意到地人的阴谋,只是坚持避免使用“怪物”这个词,开口回答。
“她遭到了报复,因为魔术失败了。我离开了‘塔’,寻找她的去向。而且,我会一直寻找下去——要是你们没有赖账不还的话。”
“不过,多亏了我们你才能再次遇到她啊。”
博鲁坎在奥芬的脚下嘀咕着。奥芬哼了一声。
“我可没打算感谢你们。所以快点把钱还给我。”
“你钻到钱眼里了吗?”
“这种狠话还是等你把钱踩在脚下时再讲吧。我可没有无偿听你废话的义务。”
奥芬说着把脚移到了博鲁坎的背部,而多进战战兢兢地提问。
“那么,那只怪——不,是她原来是人类吗?”
“是啊。”
奥芬点了点头。
“我目睹了她变身的场景……”
“那、那是什么样的魔法呢?”
“我不知道。”
奥芬干脆地说。
“不知道?”
“是啊。她变身的时候没有使用正规的魔术,而是偷偷地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完成了整个过程。至于理由,她本人不说的话也没有人会明白。”
“…………”
多进稍微思考了一下,再次提问。
“那么你是为了让——让她恢复原来的样子才踏上旅行的?”
奥芬叹了口气,以几乎绝望的声音回答。
“……我是这么打算的,但是只要我还没搞清楚她使用的魔法,就什么都做不到。”
“原来如此。”
博鲁坎说道。他拍了拍明显沾着几个奥芬鞋印的出租服装——
“也就是说,你想至少要用自己的手来了结那只怪物的性命对吧?”
“开什么玩笑,你这白痴。”
奥芬没有转向博鲁坎,只是恶狠狠地说。
“那你还想干什么?”
博鲁坎不服气地质问。奥芬再次无视了他,重新坐回地上。他“咔嚓咔嚓”地掰响手指关节。以为他是在威胁自己的博鲁坎摆出了防御的姿势,但奥芬根本没有注意到博鲁坎,只是独自陷入了沉思。
(她的失败对于魔术最高峰的‘牙之塔’来说是致命的污点。只要观看过她的葬礼就能明白——那一天,她失去了所有同伴。)
奥芬再次闭上了眼睛。总之,还是先睡上一会养精蓄锐吧。
(也就是说,除了我以外她就没有其他人了。所以,哪怕只有我一个,也要陪在她的身边……)
这次他没有做梦。
被人摇醒的奥芬睁开眼时,牢房内的氛围好像发生了改变。连博鲁坎都保持着安静,没有乱喊乱闹。摇晃奥芬的人是多进。看守和几位士兵站在牢房的门前,奥芬向上瞥了一眼,只见这些人像防风林一样摆成了半圆形的阵型。圆形的中心是跟周围训练有素的士兵截然不同的娇小少女,她满脸愉快地将双手背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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