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在听到容梓的话时,整个人都愣了一下,而后身形微微一顿,低着头转了过去。
容梓一步步靠近,而后拿出了腰间的佩刀,正要去挑起女人的下巴,好看看他的脸时,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大冢宰都已经去找燕敕王了,你这个贴身侍卫怎么还在这儿闲逛?”
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屑和狂妄,容梓闭着双目都犯了一个白眼,缓缓转过身,看着这个自己最讨厌的人,他沉了口气:
“简明?你们廖厂公呢?这可是阖乐公主的好日子,你们廖厂公不是甚至愿意为了阖乐公主而扶持她为女帝么,怎么这个时候不在了?”
简明一挥手,让侍女下去之后,几步来到容梓身边,伸出手拍了拍他肩头落上的叶子,脸上带着笑意:
“我干爹自然是去给燕敕王道喜了。”
“那你怎么还在这儿?”
容梓反客为主,倒是为了之前简明问自己的话。
简明微微挑了挑眉,似乎很不喜欢这种自己处于下方的情形,撇了撇嘴,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转而换了一个话题:
“现下大冢宰与阖乐公主也在这儿逗留够久的了,你们也该回去给皇上复命,打算什么时候回去?”
“难道我们打算什么时候回去还要给西厂汇报?”
容梓用手戳着简明的肩头,两人曾经可是一起和尿泥、从小玩儿到大的朋友,现在却成了截然不同的对立面,简明甚至还变成了太监,眼看着这种熟悉的感觉已经不能回到过去,心中莫名有一种失落的感觉。
简明耸耸肩,转身准备离开:
“反正干爹是打算要回去了,若是一起回去,也许我们还能切磋切磋武艺。”
“你那三脚猫的功夫,我可没兴趣。”
容梓也朝着大门的方向走去,离开的时候还狠狠地撞了一下简明的肩膀。
“哟,你不会还以为自己还是当年当捕头时候的身子骨吧?我看这几年你在相府可是吃胖了不少!”
简明追了过去,这两人倒是少见地有些不是那么剑拔弩张的氛围,等两人在宫人的之路下来到燕敕王休憩的皇极殿之后,远远就看到钟离烁站在燕敕王身边,却没有看见廖英池的身影。
容梓冷笑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讽:
“简明,看来你家主子好像不太识时务啊?这脑瓜子还当首领太监、西厂厂公?怕是皇上昏了头!”
“你!”
简明被气得够呛,猛地将容梓推了一把,而后朝着廖英池居住的宫殿跑了过去。
而当简明跑到一个拐角处,确定容梓看不到之后,长舒了一口气——
刚才那个侍女,差点儿就被容梓给认出来了。
毕竟容梓在追随钟离烁之前是做捕头的,的确有一双鹰眼,若是被他细看,肯定会发现干爹的计谋。
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即便现在事情已经做成,简明回想起来还是感觉自己的后背一阵阵发凉——
为什么干爹会在这种危险的地方、危险的时刻,和危险的人在一起,做这种没有谱儿的事情呢?
之前干爹从来不会做这么冒险的事情,他若是真的膝下寂寞,想要一个孩子,大可以从齐芸国的达官贵人府上随便抱一个,他们巴不得能够和干爹扯上关系,为什么一定要阖乐公主与大冢宰的孩子呢!
深深叹了口气,明明燕敕国的夏天不是很炎热,但简明的上衣已经湿透了。
此时,容梓来到钟离烁和燕敕王面前,跪行大礼之后就听见燕敕王给钟离烁语重心长地说:
“现下大冢宰与我燕敕也是一家人了,之前听你说被奸人所害,你与凌夕都中了情蛊,现下凌夕已经生产,胎蛊暂时算是解除了,想要解开情蛊的话……”
看着燕敕王欲言又止的样子,虽然他的脸已经乐得通红,但此时却异常严肃,钟离烁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好的感觉:
“这情蛊折磨的凌夕与我都日夜难眠,我倒是无所谓,只是凌夕身子娇贵,肯定是受不了这个苦的。可若是连燕敕王都没有办法解开的话,那这情蛊……”
钟离烁试探性地问了句,他突然也有些不知道自己心中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似乎是真的很希望情蛊能够解开,但若是不解开的话……
倒好像也没有什么不方便。
的确,不解开情蛊,自己与叶凌夕之间的不过是分开的距离会越来越小,大不了日后每天都粘在一起,也没什么不方便。
可若是解开的话……
也许,叶凌夕就能够永永远远地留在燕敕了?
她之前不是想要做燕敕女皇么?那这个想法就能实现了……
不知道为什么,当想到这一点的时候,钟离烁感觉胸口猛地一痛。
燕敕王听了钟离烁的话,连连摆手:
“本王并非是说这情蛊不能解开,而是说情蛊本身是不能解的,只能从两个人身上转移到另外两个东西上。”
“转移?”
一听这话,钟离烁吸了口气,眼珠一转,微微思索之后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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